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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 30,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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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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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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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 24, 2022 06:26 AM
Property 1
Sam直冲进了卫生间,“哐”地摔上了门,接着迅速闪进了隔间里。在扣上门闩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瘫靠在了门板上,攥成了拳的手猛敲了几下。
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他想着,意识模糊而混乱。随着临近发情而涌上来的热度并不允许他思考太多。
他的手本能地滑向了裆部,但很快又停了下来,翻了个身,背靠向贴着瓷砖的墙面,试图趁自己尚未被情绪和欲望冲昏头脑时,先一步冷静下来。
凉意顺着墙壁爬上了脊柱,这让他感觉热度褪下了些,但这没能纾解伴着易感期而来的各种情绪,各种他极力抵触着的情绪,那些不该属于Alpha的情绪:无序、不安、甚至是恐惧。
这仿佛连锁反应一般,他又开始感受到那些幻象,就好像他本该躺在一张2006年的病床上,耳边被维生装置呆板的滴滴声环绕着;会有护士或是医生汇报着他的状况,决定接下来的治疗方式。
不,不是好像,他本就属于2006年。这个1973年的警局、曼城,这里的一切,才是真正的梦境。
滴滴声还在响着,还掺着滋啦滋啦的电波声。有说话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像是呼唤,又像是威胁。一时间,他什么也听不真切。他的脑袋仿佛变成了一台老旧的收音机,因接收着遥远的讯号而冒出了过载的青烟。
因此,直到敲门声在他的咫尺之内叩开,他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另一个人的侵入,并且就门外那人敲门的力度来看,他显然不是刚刚才开始这个动作。
他从嘴边挤出了一声咕哝,清了清嗓子,用他现在能发出的、最正常的声线回了一句:“有人了。”
敲门声停了下来,狭小的空间里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
“头儿,我知道是你,我能帮上忙吗?”门外那人一口的苏格兰口音无论在什么场合都显得格外突兀。
Sam瞬间僵住了,只有双手还在微微颤抖着。
John Smith,那个从肯德尔或是什么别的北部城市新调过来的警员,让他沦为现在这副样子的一大诱因,就在他眼前这块薄薄的门板之外。
Sam还记得自己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时,他看向自己的样子,眼睛里像是曳着明明灭灭的火光。
他们的总督查Gene自然在一旁打岔:“你肯定没猜到吧,达芙妮?是我们的英雄John Smith警员从贼窝里捞出了你这个睡美人。一路上,你给我们唯一的帮助就是哭得像个没断奶的小崽子。”说到“英雄”这个词时,还他重重地在他身边那根竹竿的肩上拍了一下。
该死,他为什么又想起了那张脸。Sam为他的失控又一拳捶向了墙壁。热度像添了燃料一般,再次升腾了起来,在体内烘烤着他,仿佛要将他撑裂;而那些可怖的幻象却像一双冰冷的巨掌,仿佛要将他捏碎。内外的夹击使他痛苦得发颤。他用双手抱住头,拇指按在太阳穴上,从被他的体温捂热的瓷砖上又侧过身,蜷进了门板和墙壁的夹角间。
他恍惚记起前两次的情形,显然都没有这一次狼狈。第一回是出勤时撞见了发情的Omega,显然是被人灌了药塞进了车里。幸好他身边还跟着John,好让他能编个借口先走一步。不,这一点也不好,那个混蛋一定是察觉出了什么,不然也不会有第二回……
一股焦糖的甜味将他拉出了回忆,而它的源头仍安静地站在门外。门缝没有阔到能让人看清门内的状况,因此另一个人率先放出了安抚的讯号。
“Please, Sam, I want to help.”
他应该是抗拒的,但他如今的意识屏障早已被磨得只剩一圈薄边。他也许还能再撑一会儿,但信息素彻底压倒了他。
那效果好得过了头。他能听见噪音与尖叫渐渐平息,能感到惶恐与迷惑慢慢散去。这让他终于能听清自己无助的啜泣声,它们低低地掩藏在了衣料之间。
他听见了自己含糊的回应:“Really?”
“Yeah.”那人先用声音答复道,又进一步用信息素作出了回答。那味道甜蜜而柔软,轻轻松松地,像一条毯子那样裹住了他,让他感到安心,舒适,就像回到了他熟悉的地方。
他真正的家。
他重新看见了林立的高楼,看见了开阔敞亮的办公室,还有所有属于他,DCI Sam Tyler的那个世界。
隔间的门闩在他的手中应声作响,带动着木质门板向外微微斜出了一个角度,露出了半只焦糖色的眼睛和半截黑色的齐膝风衣。
那剩下的大半截很快随着角度的增大露了出来,但他看不太清。Sam只是感觉自己大概跌进了一个怀抱里。臂膀间的触感不像味道那般柔软,某些凸出的锐角甚至还有些硌人。
他被这个怀抱推拉着又退回了隔间的内部。一个吻落在了他满是汗水的额头上。信息素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联系感,博取了他全盘的信任,让他敢去放心地依靠,而这正是自他回到1973年以来,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不再孤独。
他的意识还在飘忽着,沉浸在简单的生物化学反应之中,但实际上他的肉体被按着,坐在了马桶上。他能微弱地感到体内的热度节节攀高,能模糊地看见自己的皮带被解开,早已勃起、吐着前液的性器被解放出来,被含进了跪着的那人的嘴里。那的确窜起了电火花般的快感,但比快感更令他抚慰的是终于能够从这个浮游着的世界里被牵引着,有了一个方向。
他飘了起来,上升,上升,远离底下那座阴暗肮脏的城市,最后触碰到了现实世界的天际线。
天空破碎了,他猛然惊醒。
Sam再次睁开眼,只看见白浊溅出了那抿紧的嘴角,染上了那张被熏红的脸,还挂了一点在颤动的眼睫上。
眼前的人似乎意识到了他的清醒,微微侧过了脑袋。他专注地看向他,略带嘶哑地说:“Sam, can I get a kiss?”
舒缓了一些的热度为Sam回想之前被打断了的思绪腾出了空间。看来他猜的没错,那小子自从发现了他的秘密之后,对他展现出的那些动作都是在蓄意勾引。无论是吃过冰淇凌棉花糖后舔手指,还是特意往正对着他风衣吹着的电风扇附近经过,抑或是他们每次擦肩而过时,那股若有若无的焦糖味。
他的梦境好像总是在一些细节上不可思议的真实,尽管他不太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这种类型。
他回看着John,说:“Should we…?”
他剩下的话被堵了回去,因为John直接起身搂过了他的后颈,轻轻抚摸着他的腺体,吻了上去。
信息素又开始作祟,而腺体遭到的突然触碰更是激得他放出了一丝自己的信息素,一股淡淡的黑咖啡味弥漫开来。这只让这个吻从蜻蜓点水的触碰变为了得寸进尺的索取。John亲得发狠,几乎是用着全身的力气撬开他的唇齿,像是要勾出他哪怕一星半点的切实反应,但Sam只是想着那片天空,想着回家的路。
总该有条路的,他想着。他甚至还能听见嘈杂的广播声,能接到只打给他一人的电话。电视里的小女孩也许是过于诡异了,但这的的确确是来自现实世界的信号,一直隐约暗示着他。
那么这位John Smith……
这大概是Sam第一次认真观察他的警员,对方被情欲烧红的脸上有一刹那的茫然,眼睛还是很亮,像屏着呼吸的星星。
突然的调任,意外的发生,这种种的巧合似乎都指向了他。尽管Sam不愿承认那次救援里他的功劳,但确实是这个叫做John Smith的探员——看在上帝的份上,这甚至不像是个真名——在那个废弃的厂房里,找到了被逼得强制发情了的他。
或许这也是个提示:John救了他,并且一直以来他的任务也完成的非常出色,不像其他那些蠢货一样总是有意无意地给他使绊子。
他可能真是来帮助他的,他可能真的是某个真实存在着的人。外部的世界一直在尝试着和他联络,而这个John Smith从那边投影到了他的脑海中。
A doctor, maybe.
Sam不禁笑了起来,那他的治疗方式真的有些极端。
他又看向了John,这才意识到那个吻过后是一阵沉默。他们对视着,却仿佛身处在不同的时空。
“Will you bring me home?”他轻轻地问道。
对方显然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Wh-,did you… I mean, fi-.”
Sam直接拽过他的领口回吻了上去。信息素开始交融,苦咖啡掺上了甜味。在接吻的同时,他踉跄着,拉着另一个人站了起来,把对方搡在了瓷砖上。这个吻热烈而充满希冀,这份情绪递至指尖,哆嗦着将腰带抽离,直接探到了后方。被他暂时圈住的人开始呻吟,只不过他听不见。
信息素的感觉很温暖,非常温暖。他像是泡在了糖浆里,又像是回到了童年。那时他发着烧,模模糊糊能看见希瑟姨母温柔地坐在他的床边,在他的额头敷上毛巾。但在意识的深处,他还是恐惧着,他害怕自己找错了温暖的源头,他怕这一点零星的希望最后也会化为虚妄。危险依旧存在着,只要他没能成功返回,他仍可能被关进意识的黑箱,看着周围的灯一盏盏地熄灭。
他的眼睛开始发酸,他哭着恳求道:“带我离开这儿。”
但是这里的一切切实发生着。他能听见暧昧的水声、粗重的喘息声、闷哼声,闻到空气里烘烤得正合火候的咖啡香,还有他眼角脸畔的咸湿味道。他的头停栖在对方的颈窝里,下身却不停地挺动着。也许此时此刻这就是现实,但他已经分不清了。他的记忆都交织成了一团乱麻,Maya的尖叫,Gene的威胁,谎言与遗憾,执念与不甘。如果这是梦境,那他为何不能随心所欲地做出改变?可如果这是过去……
不,这不是他的过去。
他发泄着,毫无章法地冲撞,企图以此来抵消他的慌乱。他还在流泪,但泪水只是微微划过了他合着的眼角。他攥着John的胳臂,像攥住一根救命稻草。
他真的很想回去。
他仿佛又飘了起来,上升,上升,徜徉在云里雾里。高潮濒临的一瞬他睁开了眼,有那么一刻,他真的看见了镶着星星的巴别塔,它伫立在大海的另一头。而他像是那浪潮,拍打着,追逐着。
波浪平息了下来,大海重归宁静。四周不再像是某种融化了的、流质的陷阱,它们冷却、凝固、分离成了泛黄的天花板,结实的地面,与方正规则的隔间。Sam放开了John,信息素的味道渐渐淡去,仿佛之前的混乱与狼藉不曾存在。虽然这还是有痕迹的:对方凌乱的头发、漾着水光的眼睛、颧骨上的红晕、扯散的领带,更不用提他自己现在的状况。
回想起来,他甚至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情绪潜入到了最原始的冲动与情欲之中。尽管现在欲望是减退的,但慌乱更甚。这也许是事后惯有的感受,但更多的是他的清醒。他交待出了太多隐秘的痛苦与脆弱,在极为不确定的情况之下。
他以为他得到了保证,得到了救赎,但他依然是如履薄冰。
他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能在沉默中收拾好自己,余光瞄过系着领带的John,他微皱着眉头,看上去有些困惑。
他不该对他有所指望的。Sam叹了口气,推开了隔间的门。
John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听起来有些嘶哑:“What did you mean when you said will I bring you home?”
他回头看了他的警员一眼,露出了一个温和而疲惫的笑,说:“Nothing.”
门关上了。
FIN
碎碎念
当年写的第一篇车(泪目)